2015年2月23日星期一

1970.2.23上海工交系统对“一打三反”运动的抵制

19702月“一打三反”运动开始后,各地有不同的名称,比如上海就称为“三反一打击”运动。从上海市革委会工交组秘书组整理的这份所谓“阶级斗争的新动向”来看,当时上海的工业交通系统内部还是有人因为各种原因敢于表达对时局和政治运动的不满的。
比如:上海汽车发动机厂工人王明世坚持要为被打倒的刘少奇和原上海领导人陈丕显、曹荻秋鸣冤,说:“拷了手铐也要和你们辩论。”
上海钢管厂有人提出:“运动运动,有始无终,前紧后松,到后来还是搞我们群众”。 
钢三厂二转炉车间头头周云海提出:“偷越国境不一定叛国,叛国不一定投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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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交组秘书组                                 197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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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反一打击”运动中阶级斗争的新动向

随着“三反一打击”运动的逐步开展,阶级敌人采用各种手法进行顽抗,最近一段时间内突出有以下几种表现:
—、疯狂反扑,作垂死挣扎。
沪东船厂敢于向坏人坏事作斗争的积极分子戴巧英同志收到—封具名“国民党上海市党部”的反革命匿名信,内容极为反动,恶毒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攻击社会主义制度,吹捧苏修、美帝,还说:“打起仗来要把共产党员统统杀掉”,甚至把市革会领导成员的名单也列入“对象”之中。上海汽车发动机厂工人王明世于二月十七日写了“炮打工总司”的大字报,恶毒污蔑其为反革命组织,指名XXX等是反革命,内容极为反动,厂革会一把手找他谈话,他更加嚣张,表示粉身碎骨也要坚持自己的反动立场,语言越来越反动,公开为刘少奇翻案,为陈、曹翻案,声称“拷了手铐也要和你们辩论。”上海异型钢管厂厕所里写了“谁斗私批修就砸烂谁的狗头”的反动标语。上钢十厂有人叫嚣“谁碰碰我看,当心廿四根肋排骨”以此来威胁群众。上海锅炉厂贪污分子陆文彬叫嚣:“刘少奇不承认叛徒,蔣介石不承认反动,我也不承认贪污。”轮胎二厂工人李福根(父是反革命分子)向厂革委会要求补助四十元,给了他十五元,他就在年初一穿了破衣,提了破兰,拐了一根棒到厂革会“讨饭”。九日也不上班,声称“我饭没吃饱”,“我已经卖掉了裤子,还要到市革会门口去卖箱子,卖掉箱子再卖儿子”“现在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二、造谣污蔑检举人,搞阶级报复。
新新机器厂有个收听敌台、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对象华柏安,刚撤销隔离,最近辱骂井卫队和材料组同志是“一小撮”,还行兇打伤—个井卫队同志。上钢五厂一车间与坏头头厉百禄一伙的人,乘大揭大议机会,贴了一号炉丙班炉长陈瑞楚(老工人一贯表现较好,曾揭发批判过厉的一伙)一张大字报,说“陈搞腐化,破坏军工生产”。反咬一口企图把水搅混。内航公司长航大队第四小队在湖州抢购一百十七只鸡,一百二十斤肉和其他魚虾等,被调度员陆海之发现及时向有关部门检举了,最近四小队得知陆是检举人后,就写大字报围攻陆海之。
三、毁灭罪证,烧毁账册凭证。
上钢五厂政宣部电工贾杏楼,大量盗窃电讯器材价值数千元,最近群众要他留厂检查,他以上厕所为名溜回家中,取出一箱子赃物。乘三轮车“兜风”,沿途抛掷赃物並两次找毛坑“大便”乘机把电子管,电容器,录音带等电讯器材投入粪坑,被三轮车工人发现,找文攻武卫战士揪回厂。上海打火机厂有人把过去坏头头陷害好人的查证材料烧掉。上海电缆厂二车间徐仲权于二月十五日烧毁领料大票、领料记录等账册。
四、自杀、灭口、装死。
一机系统运动开展一周来就发生自杀十二起。其中抗拒批斗、畏罪自杀或被同党逼迫以致自杀灭口的占七起。如先锋电机厂工人俞秀明长病在家,厂内也未掌握其政治问题,十三日他用小刀自刺心脏部位二刀又从三楼跳下自杀,(未死)经审问交代了61年到一个印度人(特务、已驱逐出境)处学过英文。前一段时间又有四个人到他家,以取唱片为名对他进行摸底,其中一个工农机械厂工人  陈惠明和他讲过很多反动话。但这傢伙现在一下又推翻了以上交代,说自杀是为了“讨不到老婆”。第七纺织机械厂最近破获的现行反革命集团的骨干分子曹兴安,于十八日自隔离室逃跑,廿日凌晨二时畏罪跳楼自杀。也有个别对象为了逃避批斗搞假自杀。上钢五厂煤气车间青年车工孙大新,流氓成性,打人在二十人以上,老工人赵梅福被打成重伤至今尚在住院。他並有破坏生产、贪污盗窃行为。二月十二日群众要开批斗会,他在会前一刻钟服一小瓶“敌敌畏”躺下,批斗会开不成。
五、搞“派性”和“形左实右”等干扰。
原来“派性”严重的单位,“派性”又有露头。公交的几个车场到外面搞串连活动频繁,电车二场革委会常委陆金发约了自已—派人到浦东开会;汽车二场召集人张友根和委员张惠康在外面约会。张友根说:“现在我们只好被人家当反革命揪斗了,猫捉死老鼠。”张惠康说“张杰(已拘留的委员),这小兄弟不会讲的,放心好了。”互相订立攻守同盟。上钢三厂二转炉车间头头周云海为了庇护自己一派不惜为反革命集团辩护,他提出:“偷越国境不一定叛国,叛国不一定投敌”,弄得专案组很为难。有的人提出极“左”的口号,干扰运动的正常开展,如阀门一厂金工车间大车组杨国宝提出:“这次有问题的都是头头,把所有的头头都撤职罢官,才敢提意见”。也还有的人主张如文化大革命初期一样,把大幅标语刷上街。上海钢管厂有人提出:“运动运动,有始无终,前紧后松,到后来还是搞我们群众”制造混乱。
六、破坏生产。
化工行业一周内连续发生五次破坏事故,橡胶合成研究所钢瓶爆炸,烧掉厂房一百四十四平方。第三制药厂十二日、十六日发生两次纵火事故,工人徐士振,长期有反动言论,有贪污盗窃、强奸妇女等罪行,十二日半夜二时开了烘箱烘衣服,自己离开岗位造成灰黄霉素车间失火,烧掉灰黄霉素二十公斤(价值三千多元)


出处:上海档案馆B246-2-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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