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11日星期二

1976.11.11合肥环卫处的"阶级斗争":大粪里捞油水、粪中掺自来水



1976.11.11合肥环卫处的阶级斗争:大粪里捞油水、粪中掺自来水

按:红色标记系录入者所加。

虽然一担大粪仅卖八分钱,但对农业来说这仍然是紧俏资源,所以环卫处官员利用分配大粪的权力,换到的好处包括:家属户口从农村转到城市,子女不用下乡吃苦,免费从农村获得大量食物,把用大粪换来的物品出售赚钱等等。
毛时代,粪便管理对市政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所以时任国家主席刘少奇同掏粪工人时传祥握手不仅具有象征意义。关于粪便管理的档案,参见:1964.11.2《合肥市人民委员会关于进一步加强粪便管理严禁偷窃买卖粪便的通知》 http://communistchinadoc.blogspot.com/2014/11/1964112.html


本篇档案说大粪破坏了工农联盟,看来共产党塑造的工农联盟真是脆弱。关于工农联盟内争斗的档案,参见:
1965.10.5《中共合肥市委关于厂(场)社之间发生打架斗殴事件的通报》http://communistchinadoc.blogspot.com/2014/10/1965105.html
1957.10.19《合肥淮联社社员吊打搬运工人事件》http://communistchinadoc.blogspot.com/2014/10/19571019.html

毛时代的单位领导利用手中权力谋取私利,为数不少,共产党官员清正廉洁仅是神话而已。合肥在1976年基本路线教育运动中暴露的其他官员谋私的案例,见:
1976.9.20《党内走资派是吸工人血的吸血鬼 ——看柏JT怎样剥削、压迫工人的》http://communistchinadoc.blogspot.com/2014/09/1976920-11.html
1976.10.14《旧货堆里的新蛀虫——中共合肥旧货商店党支部副书记万某蜕化变质》http://communistchinadoc.blogspot.com/2014/10/19761014.html
1976.11.5《宣传队揭开合肥八一齿轮厂的阶级斗争盖子》http://communistchinadoc.blogspot.com/2014/11/197611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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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路线教育简报

城市专刊 十九
(内部材料·注意保存)

中共合肥市委基本路线教育办公室编  一九七六年 十一月 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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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卫处广大革命职工
揭开了粪便管理中的阶级斗争盖子

环卫处是我市第一批基本路线教育的点上单位。曾有人说:“扫大街,拉大粪,还有什么阶级斗争?”几个月来,在毛主席一系列重要指示指引下,广大职工经过斗争,揭开了单位的阶级斗争盖子。原来在粪便管理工作中,歪门邪道,名堂很多,阶级斗争、路线斗争十分激烈。环卫处管理的粪便,是每月按计划分配给附近社队的。可是处里领导班子中的少数人,利用手中的权力,在粪肥的分配上,大搞“计划外”,批粪条,拉关系,作交易,谋私利。据统计,领导批的计划外粪便,七四年是86150担,占计划分配数的18.2%;七五年是142180担,占计划分配数的22.7%。而有些人把手伸进这些计划外的粪便里,大捞油水,十分贪婪,有的成了“暴发户”,有的成了吸贫下中农血的吸血鬼,有的投机倒把,大搞非法活动……把环卫处引上了资本主义邪路,偏离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破坏了工农联盟
一、用粪“搭桥”,大搞政治交易
环卫处某些人,用大粪做桥梁,搞了不少肮脏的交易。处总支委员、革委会付主任刘赤飞,家住岳西县,老婆孩子四口人都是农村户口,他通过关系,把户口迁来合肥,从常青转蜀山,从蜀山转到杏花村,从杏花村又转到常青。几年当中转了四个队,七转八转,他老婆转成了国家正式职工,户口也转进了城市。而这四个生产队,他老婆没参加过一天集体生产劳动,只是在这里搭了个“桥”。其实,这桥是用大粪搭起来的。他给常青庙岗队设立了黑户头,每月供粪100担;他给蜀山的丰收队、杏花村的五里岗队和常青的冲三队,批大粪,送垃圾,要多少给多少。
在刘赤飞的影响下,四队代理指导员江明辉,也是用大粪“搭桥”,把两个内弟的户口从肥东农村转到合肥郊区,一个在环卫处做工,另一个在市内某单位做木工。一个汽车司机也是用大粪的关系,把儿子下放在郊区,人在城里做工一天未下去,就招工上调当工人了,阻碍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社员意见很大。
二、以粪易物,大捞油水
从七一年三月至七五年六月,刘赤飞给郊区曙光公社光井大队曹小郢队搞计划外粪便2980,而他从生产队无偿捞取的农副产品(平价购买的不包括在内)据不完全统计,有大米200斤,山芋300斤,油50斤,花生120斤,土稻(喂鸡)500斤,黄豆60斤,西瓜400斤,棉絮一床,鸡10只,鸭30只,鱼75斤,糯米粉60斤。队干部每次到刘家,还总要买些蛋糕、糖果、水果等礼品送给他。星期天,刘赤飞常以送粪为名,带几个人到生产队养鱼塘钓鱼,骗吃骗喝,手段极其恶劣。每次去总要事先通知,有时不吃早饭就去,社员端着面条打鸡蛋送到塘边,好烟好茶送到嘴边。七四年秋天的一个星期天,他又到曹小郢钓鱼,一上午没钓到一条,气得火冒三丈,生产队准备好了酒饭请他时,正好鱼咬钩了,因为鱼大,拉不动,又怕鱼绳断了鱼跑掉,他让社员下水顺着鱼竿绳把鱼摸上来,一条大红尾鱼到手了,他高兴得把手一拍说:“吃饭去!”社员们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大家气氛地说:“刘主任简直成了我们贫下中农的上大人!”这位“上大人”,从曹小郢生产队捞油水心贪手狠。有一年,他花了两元五角钱买了十只小鸭,交给生产队代养,到秋后,送给他的是十只腌好的大肥鸭。刘赤飞家喂了五、六只老母鸡,为了让鸡多生蛋,竟叫社员掏黄鳝给他喂鸡
七四年队里送给他十斤油,一次下暴雨,屋里进水,他把油罐打翻了,生产队只好补送十斤。一次刘赤飞生病,要生产队送两只“不开叫”的小公鸡给他补身体,队里又只好花钱买鸡送给他。近两年春节,生产队还专门派人磨晒元宵粉给他送来,工分队里记,刘一毛不拔。刘自知这些剥削贫下中农的勾当见不得人,不准生产队白天送东西,不准到办公室送东西,生怕泄露了“机密”。有一次生产队白天给他送来十只活鸭,又是事先打了电话,这位“上大人”怕在群众中露出马脚,于是假装正经,大发雷霆,退回了鸭子。生产队干部明白了他的心思,把鸭子杀掉□好又悄悄送来,而且向他赔礼道欠,承认“方法不当”,还专门请了一桌酒,让他消气。演了一出“两面派”的丑剧。几年来,刘赤飞从曹小郢生产队捞的农副产品和其他各种“礼物”,初步统计价值四百余元;因钓鱼吃喝,队里开支的招待费达一百八十五元。一担大粪名义上上八分钱,而曹小郢队的社员却付出了三、四角钱一担的代价
刘赤飞的手长得很,他通过大粪这个渠道,把手伸到肥东的长临,肥西的义城,长丰的三十头,郊区的蜀山、优胜等八个公社十九个生产队,要吃要喝,捞取大量的农副产品。群众说他“夏天要西瓜,秋天要粮油和棉花,冬天要鸡、鱼、虾”,“农村大秋收,他搞小秋收”。这几年他家的生活大变样:他六六年退伍来到环卫处时,全部家当只有一挑子,身上穿的是旧军装,屋里摆设只有一张小方桌,他老婆用的是一部旧缝纫机。而现在,满房的家俱,五斗橱、床头柜、一头柜的桌子样样俱全。夫妻俩每月工资收入110元,五口人生活,但夫妻俩戴的都是进口名牌手表,两只表价值四百元。家里用的是新缝纫机,大小箱子有八只,身上穿的是毛的,呢的,的确良的,骆驼毛的,抽好烟,喝好酒,无荤不餐。群众说他:从大粪里捞足了油水,是贫下中农的血把他养肥的!
三、靠粪搞钱,大发横财
环卫处业务科付科长武运掌利用批粪的权利,城乡勾结,贪污受贿,投机倒把,谋取私利。仅七四、七五两年他就批计划外大粪九万七千余担。蜀山公社东方红大队有个专搞大粪的李维钧,群众称他是常驻环卫处的“大使”,是环卫处拉粪汽车的“调度员”,是环卫处干部、司机买农副产品的“采购员”,也是下放知青和外地来人做工的“人事干事”。环卫处不少人跟着他转,尤其是武运掌与他关系密,勾结紧。这几年武运掌给李维钧批计划外粪便计达43670担,李维钧从中得到不少好处:一是,每搞到一车粪,他就可以从大队领招待费二元,而实际使用的招待费仍实报实销;二是,为了多搞钱,李维钧不要环卫处用80担容量的大汽车而只用50担容量的粪车运送,仅此一项,李就从中谋利1661元,家中盖起了十间大瓦房。武运掌却捞到了大量的农付产品,而且通过李维钧的关系,长期挪用队里公款三千元。武运掌拿这些钱,给他哥哥的生产队买了一条八吨重的船,他哥哥生产队长也不当了,专搞黑运输,赚了钱自花自用,社员意见极大。武运掌还用大粪关系,从郊区社队搞了二十余吨化肥给他哥哥及亲友的生产队,他哥哥又转手卖给私人三吨,每百斤加运费一元,除送给驾驶员20斤花生米外,其余均下自己腰包。武运掌还通过徐友仓,从蜀山东方红公社买了三吨氯化氨,原价是每吨280元,但只按180元卖给他,他又按原价卖给别人。这次蜀山公社开展基本路线教育,追回了武运掌企图贪污的300元。
在环卫处,也还有人通过批粪、送粪的关系,从生产队搞来大米转手卖高价;也有人搞来农副产品,卖钱饱私囊。真是歪门邪道,五花八门,支持了城乡资本主义势力。
四、粪中掺水,大搞资本主义经营
环卫处每月只能出粪四万担左右,而领导为了多批计划外的粪便,去拉关系,去走后门,曾一度提出“月产粪便八万担”的错误口号。为了实现这个错误口号,他们鼓励工人拼命拉化粪池、坑道、逍遥津河里的水,用物质刺激工人弄虚作假的“积极性”,曾规定多拉一车奖励一角、七分、五分不等。有时干脆让粪站的职工打开水龙头,对着粪库入口处一天放到晚。据一九七三年第三季度六个粪站的统计,用水量达2284吨,也就是多出粪便45680担,三吨容量的汽车,可装七百多车。这样一来,就改变了事业的方向,助长了资本主义泛滥,造成人力、物力、财力的浪费,破坏了工农联盟,影响了农业学大寨运动。社员批评说:“环卫处的大粪不臭,有时还能闻到肥皂香!”清运工人也气愤地说:“自来水几厘钱一担,到环卫处就卖八分钱一担,领导搞资本主义,剥削贫下中农!”
领导班子有几个成员,很大精力都用在批粪条上。个别领导人曾经说什么:“环卫处不批大粪就要垮台、失业!”于是有些人争权夺利,互相拆台,大批特批计划外粪便,本来按计划应该保证供应的社队,却得不到保证,有时只按50-60%供应;而统管范围内的厕所,却得不到及时出粪,有时厕所粪满了,群众跑到处里告状。这就使环卫处偏离了以搞好环境卫生为主的方向。七一年至七四年,他们还自作主张分粪票,规定每月给拉粪工人每人50担粪票,清洁队每年给300担,有些人拿了粪票,有的交给生产队得公分,有的去拉关系,走后门,有的搞歪门邪道捞油水,职工间常常因为粪票分摊不均闹意见,影响了群众之间的团结,腐蚀了工人的思想。
对于环卫处领导在粪便管理上推行修正主义路线的错误,广大干群强烈不满,卫生局党委也多次要他们端正路线,煞住这股歪风。但他们置若罔闻,死抓住批计划外粪便的权力不放。在这次党的基本路线教育运动中,广大群众提高了阶级斗争、路线斗争的觉悟,严肃批判了处领导推行修正主义路线的错误,揭露了少数人在计划外粪便管理上所搞的交易,批判了资本主义的歪风邪气。斗争正未有穷期。宣传队员和广大群众决心在华国锋主席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下,认真学习毛主席著作,继承毛主席遗志,狠批“四人帮”,继续打好批修斗资攻坚战,深揭深批,善始善终地把党的基本路线教育进行到底。   

出处:001-28-0017-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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